三分钟热度的拧巴怪

【笛花】如果是笛飞声(二)

如果是笛飞声从小被云隐山收养

如果是笛飞声跟李相夷一起长大

如果是笛飞声

一切会不会不一样?

可能有点啰嗦有点长,文笔不详,时弱时强

occ请退出,别骂笛花,也别骂作者,玻璃心

笛飞声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又黑了。屋子里烧了炉子,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,很是暖和。身上的衣服被换下来了,脸也洗干净了。伤口上了药,内力在体内运转着,似乎还上了个层次。握刀的那只手攥得太紧,剩了一只袖子在外边,看着不太雅观,不过比起一日前的样子,倒是好了百倍。

只是环顾四周,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笛飞声立马翻身下床,衣服也顾不得穿好,光着脚就往外边跑。

李相夷醒来的时候,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慌里慌张衣衫不整的冷面人。光看他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和手中紧握的刀透露出了眼前人的不安。

第一面的时候,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,这时候洗干净了才发现,原来对方相貌都还不错,只是瘦脱相了,看着失些活力。

李相夷的脸看起来比之前红润多了。

“哥哥,你是谁呀?”小孩沙哑的嗓音一张口,笛飞声就想起了那个在和煦日光中逐渐冰凉的人。

在意识越来越混沌前,他用自己的衣衫擦干净了刀上的血,本来就是血衣,干了些倒是也擦得麻烦些。

等到终于擦干净了,只得仔细挣开身下人的怀抱,将他从凉透了的身躯上抱起,又小心翼翼揽在怀中,自己隔着背后的冰冷,将小孩护在身前,握着那把在一次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刀,挡在他的背后,沉沉昏睡过去。

那是他唯一的热源。

“笛飞声。”笛飞声换了手拿刀,把衣服穿好后把李相夷从床上扶起来。小孩很轻,这他早就发现了,只是盖着厚厚的被子,身上热得不正常。

这时笛飞声才发现,李相夷的脸太红了,眼神也不太清明,扶起来后就撑不住力气,歪倒在他怀里。

“李相夷,你怎么了?”笛飞声伸手摸了他的额头,很烫,滚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手腕上,烫得笛飞声刀都要握不稳了。

“原来我叫李相夷……”话音刚落就昏了过去,尾音埋在唇齿间。笛飞声直接愣住了,这是……

还没等反应过来,突然有人闯进了屋子,手里端着碗汤药,头发已半白,离得不算太近,但还是能闻到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的酒味,看来是喝了不少。貌不惊人,饶是笛飞声一直紧绷着神经,却也完全没发现此人靠近的脚步声。

“哎哟,小相夷这是怎么了!”说着快步过来,伸手就要搭上李相夷的脉搏。笛飞声一瞬间戒备起来,抽手刀就劈了出去,但那人仅仅挥手一挡,一个旋身,刀就直愣愣飞了出去,又探出手去把上了脉,分毫不差,另一只手上端着的汤药也是稳稳当当握在手中,一滴未洒。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笛飞声只感觉先前握着刀的那只手被震得虎口发麻。

来人内力深不可测,看着也不像是要对他们不利,笛飞声对医术并无涉猎,又担心李相夷的情况,只能任他动作。只是收回了手将李相夷更牢得索在怀里。一双漂亮又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把脉的手。

漆木山眉头一皱又松开,叹了口气收回了手,笛飞声立刻把李相夷那只手伸进被褥里,将被子从李相夷背后一绕,连带着人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。

十二岁的笛飞声身量不算太大,只是李相夷流浪的这半年一直是食不果腹,小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瘦得太多,现在裹着被子塞在笛飞声的怀里都绰绰有余。

漆木山看着笛飞声紧张李相夷的样子,脸上也多了些笑意,倒也不让笛飞声紧张太久,直接开口说明了情况。

“相夷没事儿,伤口有些感染,发热了。”漆木山一挥手,又收回伸长了的胳膊,像是怕大点的动作会惊扰了笛飞声紧张的神经一样,屈指小幅度指了指李相夷的脖子,眯眼一笑。

上面有一圈红痕,上面撒了药粉,白色的药粉遮盖住了烫人的红色,刚进门时笛飞声着急找人,找到了又直接揽进怀里,压根没注意他之前还抹了李相夷的脖子。

“你是谁?”这人一开口就“相夷相夷”,明显是认识李相夷,看这屋子布置虽简约,但少数摆放的陈设带有长久生活的气息。柜子和桌子的边角都有或多或少的磨损,被子很厚,缀在被子上的针脚不算精细,但很干净,带着阳光的味道,隐隐约约还能闻见空气中散落的柴火烟味——这应该是面前人的居所。只是这人给自己还有李相夷带了回来又好生照料,究竟是何意图。

“李相夷,庚戌年腊月二十七生,今年八岁。”说着指了指李相夷,又叹了口气,一边捋自己半白的胡须一边开口,“我与他父母早年有些交情,得知他父母被山匪所害,我匆匆赶到,故人已去,又闻稚子尚存,数月来多番打探,昨日才寻到。”

“昨日?”怀中人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,毛乎乎的小脑袋在笛飞声颈间轻轻蹭了蹭,笛飞声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李相夷后脑,将人安抚下来,才开口应答。

“是啊,昨日一早我在扬州街角寻到你们,小相夷早已烧得神志不清,你也是强行运功晕死过去。带你回来时给你输了些内力,只是与你体内内力并不相通,一时半会难以融合,怕你醒来之后强用内力伤得更重,就点了你的穴道,这才睡到现在。”漆木山施施然开口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“只是,他的记忆……”

“他的记忆受损了。”笛飞声打断了他,他一早便发现李相夷醒来竟然完全不认识他,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个干净,这实属不正常。

“他烧了两日,年纪又小,身子也弱,将那前尘往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。”漆木山摆摆手,“也罢,也罢。”

“忘了,”笛飞声看向怀中人,小小的一团,在高热下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,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,像个小火球一样,要把他给点燃了。瘦削的小脸靠在他的锁骨上,竟是硌得有些疼。因为生病,小家伙拧着眉,嘴也微微撅着,看起来好不可怜,笛飞声也忍不住蹙眉,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眉头,又捏了捏小脸,小家伙似有所感,转了脸埋他脖颈间又不动了。

“也好。”

把那些血和泪都忘了吧,他的世界里理应只有光与乐。

漆木山看着手里已经凉了的汤药,挥了挥手,摇着头向门口走去,“你就在这陪着他吧,这药是喝不成了,再睡一觉也就好了。”知笛飞声这护着小鸡仔的架势不可能走开,就让他留下好好照顾李相夷了。

唉,这没了个哥哥,又多了个“哥哥”。什么都不知道,就这样好好活着就很好。

笛飞声将小孩又平放下,严严实实裹好了,碰了碰额头,感觉还是烫,又忍不住去看那道不起眼的红痕。

那么小的一道伤痕就让他烧了两天还退不了热,看来以后是真的一点磕着碰着都要小心了,这具娇弱的身子,终究还是摊到了他的身上。莫名其妙的,明明对他来说是个累赘,多了个负担,但是却让笛飞声觉得,好像生命中不是只有你死我活,还能有相依相伴。

他跟笛家堡的小孩不一样,不会前一刻还并肩作战,后一刻就刀剑相向,即便是被他误伤还会因为他受伤了忍着痛傻愣愣地救他。

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?

李相夷,这个名字要牢牢跟他捆在一起了。

放下小火球,自顾自叹了口气,笛飞声后知后觉也感觉有点冷,屋子里烧着碳火,但是只着单衣还是有些瑟缩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掀开了亲手掖好的被子,将自己也塞了进去。

刀太冷了,笛飞声捡起来后将它放在床边的矮柜上,捞过李相夷也闭上了眼。

这里不是尸山血海,那把刀失去了它的绝对地位。怀中抱着的,是他新的牵绊。

李相夷似乎也感觉到了热源,拱进笛飞声的怀里,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脖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下了。

窗外大雪纷飞,只是再也无法飘进这紧闭的门窗。



“他……李相显呢?”笛飞声在漆木山关上门前问道。

“埋了,他也不希望相夷陷在过去的悲伤中。”

只希望,你们一切都好。

评论(8)

热度(169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