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分钟热度的拧巴怪

【笛花】如果是笛飞声(一)

如果是笛飞声从小被云隐山收养

如果是笛飞声跟李相夷一起长大

如果是笛飞声

一切会不会不一样?

可能有点啰嗦有点长,文笔不详,时弱时强

occ请退出,别骂笛花,也别骂作者,玻璃心

那年冬天雪很大,流落街头的李氏两兄弟蜷缩在街市一角。寒冬腊月里,太阳明晃晃地照着,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。

大的那个衣衫褴褛,能看出来衣服以前的材质还不算差,只是现在在颠沛流离中早已经破破烂烂,甚至要衣不蔽体。而蜷缩在他身旁小的那个穿得虽脏兮兮的,好歹是重重叠叠,衣服虽单薄,不足以御寒,挡风也是够了,只是外边一件格外大,裹在幼小的身躯上衬得人更加瘦削。

李相显和李相夷已经家破人亡半年了。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
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被寒风冻醒的李相夷摇了摇身旁哥哥滚烫的身躯,到处都是冷的,哥哥身上很温暖,却也是将死的征兆。

连日出去找吃的的李相显身体早就不堪重负,将近年关,城里的人很多,但今年的收成跟这雪天一样,格外让人寒心,来来往往,却是没几个人愿意施舍给这乞儿一点吃食,最后还是街头卖包子的大娘看他实在可怜,拿了一个白馒头给他,李相显千恩万谢,带着来之不易的馒头回去找还在挨饿的弟弟,却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。这已经是一日前的事了。

馒头李相夷只掰下一小块一点一点含在嘴里混着冷水吃了点,他知道这是哥哥辛苦给他找的,他还很小,不用吃很多,他要等哥哥醒来,剩下的要等哥哥一起吃。

可是这天也真的太冷了,他挽着哥哥的一条胳膊,怀里还揣着那早已硬了的大半个馒头,感觉真的太冷了,哥哥的身上好暖和,爹娘好像就在天上看着自己笑。

真的,好想爹娘啊。

昏昏沉沉间,就在李相夷觉得自己也快要到天上去了的时候,身旁突然响起一记闷哼,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。这下不仅惊醒了李相夷,还把早已神志不清的李相显也给唤醒了。

李相夷撑着一条胳膊勉强坐起来一看,竟是个跟他们差不多的孩童,只不过一身黑衣,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刀,卧倒在他的脚边,刀尖就要碰到他的衣脚。

小孩明显被吓呆了,连哥哥醒了也不知道,直到李相显扯了扯他的衣角才反应过来。也顾不上看地上的黑衣人了,扑到哥哥的怀里就哭。

李相显知道自己是吓着弟弟了,抬不动手来,只能勉力张了张嘴,沙哑开口:“相,咳咳,相夷别怕……”

虽然害怕,但是李相夷知道哥哥现在还在生病,也没有哭很长时间就抬起头又去看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衣人。这段时间以来他看过了太多死亡,他突然很怕地上的这个人死掉,尽管他根本不认识他。

李相夷看了看哥哥,哥哥靠在墙上努力冲他眨了眨眼,他知道哥哥这是想让他去看看那个黑衣人是不是还活着。

忍着害怕,李相夷探出小手去想把刀从那人手中拿出,结果刚碰到刀柄,地上的人就跟活过来了一样一跃而起,反手握刀分毫不差地抵在了他纤细的脖子上,割破皮肉,渗出点点血迹。

变化发生在一瞬间,李相夷吓得连哭都反应不过来,还是李相显忍着高热,扯着风箱般的嗓子急忙开口:“少侠饶命!”

那黑衣人似是体力不支,奋起一跃之后也没了力气,见这眼前二人似是没有什么杀伤力,终于两眼一黑重新倒了下去。他的刀本就架在李相夷脖子上,现在失去支撑往前一倒就直接栽到了李相夷身上,只是手里还是紧握着那把又沾了新血的刀。

这时候李相夷还没缓过神来,直到感受到身上的温热才发现,刚才那个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差点杀了自己现在却又倒在自己怀里。

还没来得及哭,在一系列震惊中,李相夷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温热的不只是怀里的人,还有……从黑衣人身上源源不断渗出来的血。

只因他穿一身黑,身上的血迹半点都看不见,只有碰到了才发现,这人已经满身伤痕。

李相夷不敢再想,伸长了手够到地上的破碗就给黑衣人喂水。

他虽然只有五六岁大,但是爹娘惨死那天,满院子的血,成了比隆冬还刺骨的严寒。怀里的人也满身的血,像极了最后一面时,爹娘穿着染红了的衣裳冲他喊:“相夷快跑!”他一定一定不能让他也跟爹娘一样永远离开他。

冷水下肚,怀中人呛了一下就又安稳了下来,李相夷抱着他,他知道还活着,他的心跳透过胸膛,传到了他的心里。

李相显背靠着冰冷的墙面,看着弟弟抱着那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。他之前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,但自从半年前家破人亡之后,他就知道了,这个世上多得是苦命人,为了活,得不惜一切代价。这黑衣人大概跟他们一样都是可怜人,只是……

只是大概自己不能陪相夷走下去了……

冬天总是难挨的。

天才刚刚暗下来,四处的冷风便呼啸而至,席卷着冰凉的雪片掠过街头巷尾,缩在街角根本就无处遁形。三个小人蜷缩在一起打颤,李相显昏沉了一天多的身子却格外清醒。相夷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,那个黑衣人还被他圈在胸前,他怕听不见他的心跳。

可显然那个黑衣人的身体比他们俩加起来都要好,仅仅是半天不到,原本苍白不过的脸就有了些红润,不同于他因为高热烧得不自然的红,那黑衣人的脸色在渐渐向着健康的方向好转。

又是一阵寒风袭过,李相夷环着人的手又紧了一圈,似是想贴着皮肉尽力取暖,怀中的人却悄无声息地醒了。

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李相显的目光,下意识握紧了刀就要起身,却被死死扣着住了腰。抱着他的小孩瘦骨嶙峋,根本看不出来半年前是个什么粉雕玉琢的奶娃娃,此刻却死命抱着他,脖子上还分明留着之前他失手留下的一道血痕。

就这么信任他?

黑衣人最终还是没想把小孩吵醒,就这这个别扭的姿势回望李相显。

李相显也没想到他之前被碰了下刀就瞬间弹起要抹了人脖子,现在被环抱着虽然抗拒,却因为不忍心吵醒他弟弟强忍着。

他庆幸自己临死前还能遇见这么一个人。

“少侠,我不知你从何处来,要往何处去,但我有个不情之请,”李相显虽已流落街头沿街乞讨,但骨子里还是那个举止有礼的小公子。他虽是在对黑衣人说话,眼神看着的却是李相夷,“我弟弟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,我怕是活不久了,临死之前遇见了你,想来也是缘分。我不敢说是他救了你,毕竟少侠你武功高强,没有他你依然能活下去,但请你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,在我死后,能替我照顾他一二。李相显无以为报,恳请少侠照拂舍弟一二,李相显感激不尽!”说着就要给黑衣人跪下磕头。

那黑衣人尽管姿势变扭,还是勉力伸手挡了一下。他一扫地上的破碗和里面还残留的一些不明糊状物,还有旁边的半个馒头,心里就有了计较。

李相夷最终还是在哥哥的默许下把那大半个馒头又掰了一小块下来,留了一半给哥哥,剩下的尽量细细捏碎,浸在冷水里喂给他吃了。

“我……”黑衣人不知怎么开口,他没有跟人缔结关系的经历,即使以前有,但那些人最终都被他杀了,而保护另一个人,对他来说就更陌生了,从来就是你死我活,没有两个人的道理。

只有一个人,才能活着。

“这是我的家传,咳咳,家传玉佩,当了它,去过更好的日子……”后面的话李相显咳得说不出来了,但他又极力忍着,不想把李相夷吵醒。

黑衣人看这样子伸出没握刀的那只手,支起小半个身子,扯过李相显的腕就要给他输内力,但他的内力刚猛剧烈,现在的李相显根本承受不住,而他也是强弩之末,不一会儿就又倒回在李相夷身上。

“少侠,不用白费力气了,”李相显紧紧扣住黑衣人的手腕,“我命已绝,只希望你能,咳咳咳,能照顾好我弟弟!”

寒风阵阵,黑衣人身上的血衣都干了大半,裹在身上很是干巴,根本不能御寒,身上的温度都是身下人给的。小孩沉沉睡着,脏兮兮的小脸上依然能看出眼下乌黑,应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,此刻正抱着他,在寒冬中给予他点滴温暖。

身上源源不断流出的血,似是止住了。

“好。”他终于是应了。

“多谢,多谢……”李相显看着怀里的弟弟,不过是半年时间,就跟着他颠沛流离到这个地步,以后哥哥不在身边,只希望弟弟能过得更好。

“今年的冬天,真的好难熬啊。”

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大雪已经停了,阳光洒在身上,可是他不会觉得暖和了。

漆木山找到这里的时候,只有三个小孩叠在一起躺着。最小的那个缩作一团被一个浑身黑衣的小孩抱在怀里,那黑衣小孩手里还攥着一把擦干净了血的刀,就抵在怀中人的背上揽着他。最大那个靠在墙上,早已没了气息,头斜倚在肩上,嘴角带着笑容,垂在身侧的腕间有一块疤痕,手里握着一枚花纹奇异的玉佩。

地上的半个馒头早就硬透了。

寒风中似乎还飘荡着含糊不清的人语声。

“他叫什么?”

“李相夷。”

“笛飞声。”



“你呢?”


“李相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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